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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hinelb

97#
发表于 2010-8-7 08:57:17 | 只看该作者
第五首哀歌

献给弗劳•赫莎•冯•科尼希

但是告诉我,他们是谁?这些流浪者,他们
甚至比我们自己还短暂,他们在最早的日子里
就被一种永不满足的意志
野蛮地拧干(因为谁?)。这意志拧他们,
压弯他们,扭曲他们,抛掷他们扔掉他们
再抓住他们;然后他们像通过涂了油的
滑溜的空气似地跌下,落在
磨损的地毯上,它由于他们的不断跳跃
而不断变薄,这块丢失在
无限空间里的地毯。
像绷紧一样粘着,仿佛郊外的天空
弄伤了土地。
而它才刚出现
那里就升起了一个大写的D,那是“存在”的
第一个字母……而那永远伸来的掌握
又把他们抓住,哪怕最强大的人,在那掌握中
也只能像一个笑柄,接着就捏碎他们,就像强人奥
古斯都塔斯
捏碎一只白镴碟。

啊,而环绕这个
周围:观看的玫瑰
花开花落。在这
猛击地毯的捣锤周围,
在这被自己尘埃的花粉滋养
并因此制造了外观美丽的不悦之果的
雄蕊周围:是那些张大口的
无意识的脸,他们纤薄的表面
露出沉闷那外观美丽的微笑。

那里:一个枯槁而不满皱纹的举重运动员,
一个现在只会击鼓的老人,
萎缩在他臃肿的皮肤里,那皮肤看上去好像
曾经容纳过两个人,另一个
已经躺在墓里,而这个仍然活着,
有时候还有点
神志不清,在那守寡的皮肤里。

而那边那个青年,那个男子,他可能是一个脖子
和一个修女的儿子:坚强有力
充满肌肉和天真。

和你在一起~ 儿童,
他们曾经把悲伤当作玩具,
那时它仍然很少,在一次
漫长的康复期里……

而你,小男孩,你每天
跌倒一百次,带着那只有未成熟的果实
才能理解的砰的一声,从那棵共同筑构的
运动之树(比水更快,只在几分钟内
就有了春天、夏天、秋天)
狠狠摔在墓上:
有时候在小休期间,你的表情
会努力向你那位很少亲情的母亲
露出一丝爱意,但总是半途消失,
你的身体耗尽了它,那个怯懦的
企图很少的面孔……而再一次
那个男人为你的跳跃鼓掌,在疼痛
还没有很明显地接近你那颗不断加快的
心的时候,你鞋底的刺痛就又赶在另一阵疼痛
到来之前出现,很快在你的眼睛里
挤出两滴有形的泪。
然而,盲目地,
那微笑……

啊收集它,天使,那开着小花的药草。
制造一个花瓶保存它。把它放在那些
还未向我们开放的快乐之中;
在那个可爱的翁上刻下这些
华丽地流动的文字赞美它:
“训练有素的微笑。”

然后是你,我亲爱的,
最诱人的快乐无声跃过你。也许
你的刘海会为你感到高兴——
或许摊开在你坚挺的胸膛前的
那绿色的金属丝绸会感到它自己
无尽地沉溺,不需要什么。

镇定的陈列之果,
放置在公众之前,不断以各种形式
摆在摇晃的平衡秤上,
在众多肩膀中间抬起。

啊那个地方在哪里——我把它带在心中——
在那里他们仍然远远够不上精通,仍彼此
分崩离析,像被人无情地
拆开的交配的牛——
在那里重量仍然沉重;在那里
碟子仍然徒劳地
在转动的架上摇晃
然后跌落……

而突然间在这辛苦的乌有之地,那个
纯粹的“太少”突然间不可理喻地变形的地方,
那个说不出的地点——一跃而起
变成空虚的“太多”;
困难的计算
变成了数不清和解不了。

广场。啊巴黎的广场,无限的表演场所,
那里女帽设计者拉摩尔夫人
扭弯大地上一条条不安的小径,
那些无尽头的缎带,并用它们设计
新的蝴蝶结、褶边、花状饰物、人工水果——全都
涂上假颜色,——制作命运那
廉价的女冬帽。
……

天使!如果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而在那里,
恋人们在某块说不出的地毯上展示
他们用不能在这里弄通的东西——他们
那些高飞的心的英勇业绩,
他们那些快乐的塔,他们那些
长期以来竖立着的、没有地面、只能
颤抖着相互扶持的梯子,——并且能够全部弄通,
在围观者,那数不清的无声死者面前:
那么,这些死者会扔下他们储备下来的、永远
隐藏着的、我们不知道的长期有效的最后的
快乐的硬币吗,在那一对终于
在高兴的地毯上真正微笑起来的恋人
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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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发表于 2010-8-7 09:01:07 | 只看该作者
第六首哀歌



无花果树,长期以来我在你身上找到意义,
你几乎完全省略了开花
催促你那未经宣布的纯粹的神秘
成为提早成熟的果实。
像喷泉弯曲的水管,你弓状的粗枝把汁液
往下又往上驱使:几乎还没有清醒
它就从睡眠中绽开,变为最甜蜜的成就。
像步入天鹅里的神。
……但我们仍然留恋不去,唉,
我们的骄傲在开花里:我们进入我们
最后的果实那延误的内部,可已经被出卖。
只有在少数人身上那催促行动的紧迫性
才如此有力地升起,以致他们停下来,在内心的
丰饶中闪耀,
  而开花的诱惑则像夜里轻柔的空气
触摸他们温柔的嘴巴,轻抚他们的眼睑:
  也许是英雄,而那些被选择提早消失的人,
他们的血管被死亡这位园丁扭曲成一个不同的图案。
  这些人赶在前面:在他们自己的微笑之前,
就像在凯尔奈克,奔腾的马群
  跑在凯旋的法老之前。

  这位英雄异常接近那些早逝的人。他不在乎
永久性。他活在不断的升高之中,
  运动着进入那危机四伏改变不息的
星座里。很少有人能够在那里找到他。但是
  对我们保持沉默的命运,却突然受到鼓舞壮大起来
歌唱着进入他涌动的世界的风暴里。
  我从未听过像他这样的人。突然间我被他那
变暗的声音刺穿,在流动的空气里漂浮。
 
于是我将多么高兴地躲开了那个愿望——要是
  再变成一个男孩有多好啊,可以坐下来
靠着未来的手臂,阅读参孙的事迹:
他母亲如何先是没生下什么,然后是生下一切。
 
难道他不是你体内的英雄吗,母亲?难道
  他那专横的选择不是已经在你身上开始了吗?
千万人翻腾在你的子宫里,争着要作他,
  但是瞧:他抓住又排出——,选择和完成。
而如果他拆掉支柱,那是因为他从你肉体的世界
  冲进了那个更狭窄的世界,那里
他再次选择和完成。啊英雄们的母亲,啊汹涌的
  洪水的源头!你们这些深沟幽壑,
处女们跃入你们那里,从心上最高的边缘
  哀悼那些献给这个儿子的祭品。
因为无论何时英雄闯入爱情的车站,
  每个想献给他的心跳都会把他抬得更高,
而他转身,站在那里,在所有的微笑的终结之
  处,——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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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发表于 2010-8-7 09:01:52 | 只看该作者
第七首哀歌

不要央求,不要再央求了,溢出自身的声音呀,
做你呼喊的本分;但你却叫得像一只纯粹的鸟儿:
迅速上升的季节将他提起来,几乎忘记
它是一个受苦的生灵而不只是一颗正被
掷入光明、掷入亲密的天空的心。你将
像它一样央求,并且一点也不缺少纯粹——好让那位
仍然看不见的沉默恋人能够感觉到你,当她听到你,
一个回答就会慢慢在她身上苏醒、逐渐
温暖起来——
你自己最勇敢的情感的热诚的良伴。

啊,春天会留住它——它将在每个地方回应
宣告之歌。首先那小小的
询问的音符将到处被一个纯粹、肯定的白天
  那令人安心的寂静所加强。
然后步上楼梯,步上那呼唤的台阶,走向魂牵梦萦的
  未来之殿——;然后那颤音像喷水池
已在它喷射升起的时候预期到会在
  应允的游戏中跌落……而前面仍是:夏天。
不仅是所有夏天的黎明——,不仅是
  他们如何变成白天与晨光一同照耀。
不仅是一个个日子,如此温柔地环绕花朵,还有
  上面带图案的树顶,如此强烈,如此紧张。
不仅是对所有这些未展开的力量的敬畏,
  不仅是人行道,不仅是日落时分的草地,
不仅是迟来的暴风雨后深呼吸的新鲜,
  不仅是来临的睡眠,以及一个预感……
而且还有夜!而且还有高耸的
  夏夜,以及星星,大地上的星星。
啊终于成了死者并无穷无尽地熟悉它们,
  所有的星星:我们又怎能忘记它们!

  看啊,我正在呼唤我的恋人。但是不仅她
会来……女孩子们都将从她们脆弱的
坟墓里爬出来,聚在一起……我又怎能抑制
  我的呼唤,一旦我叫出来?这些未成熟的精灵继续寻找
大地。——儿童,一种大地上的事物,
  哪怕真正体验一次,也终生没有遗憾。
不要以为未来的命运胜于童年的命运;
  你怎样经常把你所爱的男人远远抛在背后,
在那幸福的追逐后喘气、喘气,走进自由。
 
真正地在这里是值得骄傲的。就连你们也知道,
  你们这些似乎要迷失和沉沦的女孩——,在城市
最脏乱的街道上,在那里化脓,或向垃圾
敞开。因为你们每个都拥有一个小时,甚或
少于一个小时,一段仅够来衡量
两个时刻的时间——,当你们获得一种
存在感。一切。你们的血管与存在一同流淌。
但是我们却会多么容易地忘记我们欢愉的邻居
既不确认也不羡慕的东西。我们想展示它,
使它看得见,尽管就连最可见的快乐
也不能把它自己暴露给我们,除非我们在内部改变它。

心爱的人呀,世界不在任何地方,只在我们体内。我
们的生命
在变形中逝去。而那外部的
则不断萎缩。那曾经是一幢耐用的房屋的地方
如今是我们面前一幢虚幻的建筑物,完全
属于概念的王国,仿佛仍存在于我们脑中。
我们的时代自己建立起的庞大的力量储藏库,
无形犹如它向大地索要的能源。
庙宇再无人知晓。是我们秘密地节省起
这些心灵奢侈物。在仍然有人活下来的地方
以前被祈祷、崇拜、下跪的事物——
现在它照样进入那看不见的世界。
很多人不在洞察到它,并且错失了
用巨柱和雕像把它更雄伟地建立在他们内心的机会。

世界每一次缓慢的转动都产生这样一些被剥夺的人,
它们既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那快到达的。
因为即便是最接近的时刻也远离人类。我们却
不应因此迷惑,而应在肩负保存那仍然辨认得出的形
状的过程中
变得愈加坚强。——这一点曾存在于人类之中,
存在于命运这歼灭者之中,存在于
无目的之中,它仿佛在持续着,并把星星
从安全平稳的天空中拉下来。天使啊,
我要向你展示它,就在这里!它将存在于
你无法弗届的视野里,现在它终于直立起来,得救了。
巨柱门楼,斯芬克斯、某个衰落
或陌生的城市里灰色大教堂强大的推力。

这一切难道不是奇迹吗?惊讶吧,天使,因为
你们就是这个,啊,伟大的人;宣称我们能够达到这点,
我的呼吸太短
够不上为此唱赞歌。然而,我们总算能够
利用这些广阔的空间,这些
属于我们的空间。(这些空间一定令人畏惧地巨大,
因为我们的感情已经有千万年没有在其中泛滥。)
但是一座塔很高,不是吗?啊天使,它很高——
甚至耸立在你身边时也是如此?沙特尔很伟大——而音乐
达到更高的境界,远远高于我们。但哪怕是
一个恋爱中的女人——,啊,在夜里站在窗前……
难道她没有抵达你的脚跟前——?
不要以为我在央求。
天使啊,而即便我是在央求,你也不会来。因为我的呼唤
永远充满离别,面对这样有力的激流
你是不能移动的。我的呼唤犹如
张开的手臂。而那只伸开去抓握的手
仍然留在你面前,张开着
仿佛是在提防和警惕,
不可捉摸的存在啊,你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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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发表于 2010-8-7 09:04:41 | 只看该作者
第八首哀歌

献给鲁道夫·卡斯纳

自然界把所有的目光投向外面的
旷野。只有我们的目光往后望
并且在植物、动物和婴孩
进入自由的时候像一个圈套围住它们。
我们只能从这动物的目光里
看到那里到底有什么;因为我们
强令婴孩到处逛,好让他看到
物体——而不是深藏在动物
面孔里的旷野。摆脱死亡。
只有我们能看到死亡;自由的动物
永远衰落在后,上帝在前,而当它行走,它已在
永恒中行走,一如喷泉。
  我们面前一天也未曾有过
那纯粹的空前,花朵朝着那里
  无尽地开放。那里永远存在着世界
并且永远没有一个没有“不”的乌有之地:那纯粹的
  难以分割的元素,我们不怀欲望地呼吸
这元素,并且无尽地知道。一个孩子
  也许会在那里游荡几个小时,穿过那无始无终的
宁静,也许他会迷失然后被
  震回来。或许有人死了并成为它。
因为接近死亡便看不见死亡;而是望穿它,
  也许就用动物那辽阔的目光。
恋人们,要是没有心爱的人在那里
  阻挡视线,那他们就最接近它,并且叹为观止……
仿佛是疏忽,它在他们彼此背后
  为他们打开……但是他们谁也不能
越过另一个,于是它又再变回世界。
  我们永远转向物体,在物体中看到
已被我们模糊掉的
自由王国的音乐倒映。或者当某个
喑哑静默的动物彻底望穿我们。
命运正是如此:站在对立面,
  就站在对立面,别无其他,永远如此。
如果从另一个方向稳步
  走向我们的动物也具有我们的
意识——,它就会扭住我们
  拖着我们走。但是它感到它的生命是无边的,
深不可测的,并且不关心
  自己的状态:纯粹,一如它投向外面的目光。
我们看到未来,它却看到一切
  并且存在于一切之内,永远痊愈。

  但是在这警觉、温暖的动物身上
却包含着巨大悲哀的痛苦和重负。
  因为它也感到那弥漫着我们的
东西:记忆,仿佛
  我们不断驱策向前的元素曾经
更亲密,更真实,而我们与它的连接
  是无限温柔的。在这里全是距离,
在那里却是呼吸。有了第一个家,
  第二个就有点含糊和多风。
啊这微小的生物幸福永远
留在庇护它的子宫里;
蠓虫的快乐即便是在结婚之日
也仍然留在里面盘旋:因为一切都是子宫。
再看那半信半疑的鸟儿,
从一开始就知道里面和外面,
仿佛它是伊特鲁里亚人的灵魂,
从一个死人身上飞出,仍被接纳在一个空间里,
把他躺着的形体当作盖子。
而那必须飞翔的生物,如果它生于子宫
它将会多么迷惑。仿佛受到惊吓,要逃离
它自身,它成锯齿形穿过空气,就像
茶杯上的一条裂痕,就像蝙蝠
颤抖着划过黄昏的瓷片。

而我们:旁观者,无论在哪里,总是
转向物体的世界,而从不外望。
它充满我们。我们弄好它。它碎裂。
我们再弄好它,然后我们自己碎裂。
谁这样转动我们,以至
无论我们做什么,总是处于
某个人要离开的姿势?就像在那
最远的山巅,他最后一次俯视
他整个的山谷,然后转身、驻足、徘徊——,
我们也是这样,生活在这里,又永远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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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发表于 2010-8-7 09:05:36 | 只看该作者
第九首哀歌

为什么,如果这短暂的生命可以安详地
以一株月桂的形式度过,比所有绿色都要
暗淡些,每一片叶子的边缘上都有
细小的波浪(像清风的微笑)——:那么为什么
非得要做人——还要既逃避命运,
又仍然渴望命运?……

啊不是因为存在着幸福,
它是在临近失去的时候过于匆促地抓住的利润。
不是出于好奇,不是作为也将存在于月桂之中的
心灵的练习……

而是因为真正地在这里就已经意味着太多;因为这里的一切
显然都需要我们,这个飞逝的世界在以某种奇异的方式
  保持召唤我们。我们,是飞逝得最快的。
每样事物都有一次。仅仅一次;再也没有。我们也一样,
  只有一次。再也不会有。但是能够完全
有这样一次,即使只有一次:
  能够有一次在这大地上,似乎已胜于没有。

  因此我们继续奋进,试图完成它,
试图把它牢牢地抓在我们简单的手中,
  在我们过于拥挤的目光中,在我们无言的心中。
试图成为它。——我们能够把它交给谁?我们要
  永远保留它……啊,但我们能够把什么带进
那另一个王国?不是观看的艺术,
  那是很慢才能学会的;不是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全都不是。
那么就是痛苦了。还有,超乎这一切的,存在的沉重,
  和爱的长期经验,——那完全是
不可言说的。但后来,在众星中间,
  那不是很好吗——最好是保持不可言说。
因为当旅行者从山坡返回山谷里,
  他带来的并不是对别人不可言说的一撮泥土,而是
他获得的某个词语,某个纯粹的词语,那黄色和蓝色的
龙胆。也许我们在这里是为了说出:房子,
  桥、喷泉、闸门、罐、果树、窗——
最多:柱、塔……但是你必须明白,说出它们,
  要说得比事物原来梦想过要有的
更激烈。当这沉默寡言的大地
  把恋人们拉到一块,它那神秘的意图
难道不是让他们内心无限的感情
  分享事物令人战栗的快乐吗?
门槛:对两个恋人来说意味着
  要不知不觉地磨损他们的古老门槛——
他们也一样,在很多走在他们之前的人之后和
  在他们之后要来的人之前……轻轻地。

  这里是为那可言说提供的时间,这里是它的家园。
讲话并作见证吧。我们可能体验的事物
  正消失得比任何时候都多,因为
那把它们挤走并取代它们的,是一次没有形象的行动。
  一次贝壳下的行动,一旦它里面的东西长大
就会轻易撑开它并寻找新的限制。
  我们的心在锤与锤之间
忍受,就像舌头在
牙齿之间忍受,并且哪怕是这样
也仍能赞美。

向天使赞美这个世界,不是那个不可言说的,
你不能以光荣的感情使他留下印象;在这个他感到
更有力量的宇宙里,你是一个新手。所以让他
看那简单的东西:它经几个世代形成,
像我们那样活着,近在手旁,举目可及。
告诉他万物。他将站在那里发呆;就像你站在
罗马造绳者或尼罗河陶瓷工的身旁。
让他看一样事物可以多么快乐,多么清白并属于我们,
以致令人痛苦的悲伤怎样纯粹地形成,
成为一样事物,或死成一样事物——,并幸福地
逃至小提琴远远不能企及之处。——而这些以灭绝
为生的事物,知道你在赞美它们;由于短暂,
它们向我们寻求解救;我们,那最短暂的。
它们要我们完全改变它们,就在我们看不见的心中,
在我们——啊无穷无尽地——在我们体内!无论最终我们是什么。

大地,难道这不就是你所要的:在我们体内
看不见地升起?难道你的梦想不是终有一天
完全看不见?——啊大地:看不见!
如果你迫切的要求不是变形,那么是什么?
大地啊,我最亲爱的,我会变形的。相信我吧,你不必
再用你那些春天来说服我——其中一个,
啊,哪怕就一个,对我的血来说已经太多。
我从一开始就难以言说地属于你,
你永远是对的,而你最神圣的主意
——死亡,是我们亲密的友伴。

瞧,我活着。靠的什么?童年和未来不再
越变越小……丰盛的生命
涌上我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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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发表于 2010-8-7 09:11:03 | 只看该作者
第十首哀歌

某一天,终于失去强烈的视力,
我将唱出欢腾并赞美表示同意的天使们。
让我心中清晰的音锤不要有任何一把
因为松懈、怀疑或一条丝弦断了
而发不出声。让我快乐地流动的脸庞
使我更加灿烂;让我不为人知的哭泣升起
和开花。到那时,你们将是多么亲切啊,你们
痛苦的夜晚。为什么我不更深切地下跪来接受你们,
无可告慰的姐妹们,并在顺从中让我自身迷失于
你们松散的发从中。我们是怎样浪费我们那些痛苦
的时辰,
我们的目光怎样越过它们,白白地凝望那痛楚的持续,
看它们是否有终点。虽然它们其实是
我们那忍受寒冬的落叶,我们阴暗的常青树,
我们体内年份里的一季——并且不只是时间里的
一季,还是地点和居所,根基和土壤和家园。

但是啊,这哀伤之城的街道是多么陌生,
在那由持续的骚乱构成的虚假的寂静中,
从虚空的铸模中造出的形状勇敢地
昂首阔步:镀金的嗓音,耸现的纪念碑。
啊,一位天使将怎样不留痕迹地踩灭他们的
抚慰市场——邻近的教堂也充满现成的抚慰:
一干二净,不抱幻想,关闭如星期日的邮局。
尽管在更远处,城市的边缘波动着博览会的涟漪。
自由的秋千!热情的潜水员和魔术师!
射击场那些刻意幸福的目标,
每当被某个出色的射手击中,就会
前后弹跳,发出很小的声音。从喝彩到运气
他继续蹒跚走着,而各种引人入胜的摊档
都在招徕、击掌、叫卖。那里有些仅供
成年人观看的东西:金钱如何积累、赤裸,
就在那舞台上,金钱的生殖器,全都一览无遗,
整个行动——,具有教育功能,并且保证
可以增强你的能力……
……哦,但是远一点儿,
在最后一块招牌那边,贴着推销“不死”的标签,
是那苦味的啤酒,它对其酒客似乎很甘甜,
只要他们在呷饮时拒绝新鲜的困惑……
就在那块招牌背后,就在后面,眼前的一切变得真实。
孩子们在玩耍,旁边是情人们在稀疏的草地上
严肃地牵着手,一些狗正在做着自然的事。
更远处,那青年继续被吸引过去;也许他正在与一个
年轻的“悲痛”
相爱……他跟在她背后走出来,进入草地。她说:
——路途很远。我们住在远处那边……
哪里?于是那年轻人
跟随着。他为她的举止所动。她的双肩,她的颈部,
也许
她有贵族血统。但是他离开她,转过身,
回过头来,挥手……有什么用?她是一位“悲痛”。

只有那些早夭者,在断奶时,在初次处于
无时间的平静状态下,
才怀着爱意跟随她。她等待
女孩子们,与她们做朋友。温柔地向她们展示
她的穿着。哀伤之珠和精心编制的
容忍之面纱。——与男青年们,她则默默地
走着。

但是在那里,在他们居住的山谷,其中一位年老的“悲痛”
在这名青年问她时回答:——很久以前,
她说,我们这些悲痛是一个强大的种族。我们的父辈在那
山脉里的煤矿工作;有时候你甚至可以
在男人们之中找到一块涤净的原始哀伤
或从古老的火山渣找到一大块化石的盛怒。
是的,来自那高处。我们曾经富有。

于是她温柔地引导他穿过“悲痛”的广阔风景,
带他观看庙宇的巨柱,和那些城堡的
断垣残壁,“悲痛”王子们曾经英明地
统治这块土地。带他观看那些高大的
泪水之树和开花的哀伤之田野
(生者只当它是一片淡淡的绿色灌木);
带他观看忧郁之草,轻擦而过,——而有时候
一只受惊的鸟儿,低飞过他们仰望的目光
远去,追寻它孤独叫声的形象——
在暮光中她领他出来,去观看向“悲痛”的种族
提出警告的老一辈男女预言家的葬身之所。
但是随着夜晚来临,他们和缓地走着,很快
那坟墓升起来
像一个月亮,察看一切。尼罗河的兄弟,
那高耸的斯芬克司——:那沉思的寝室的
面容。
他们好奇地细看那帝王之头,它无声地
把人类的脸庞提升到
众星的高度,永远地。

他仍被最近的死亡弄昏了头,他的视力
无法看准。但是她的目光
惊起王冠边缘后的一只猫头鹰。那猫头鹰
缓慢地往下一沉,擦过那有着
较充分的曲线的脸颊,
然后隐约地,在这位死去的青年崭新的
听觉里,仿佛在一张
重叠的纸上,他勾勒那无法描绘的轮廓。

而在更高处,众星。哀伤之地的新星。
那位“悲痛”慢慢讲出它们的名字:——瞧
那里:骑手,拐杖,还有那更大的星座
叫做果实花环。然后,更远些,天极那边:
摇蓝,小径,焚烧之书,玩偶,窗口。
但是在那里,在南天,纯粹如一只
幸福之手的掌纹,是那清晰地闪烁的,
那是指母亲——

但是这死去的青年必须自己走,那位年老的“悲痛”默默地
带他一直去到沟壑,
那欢乐的源头在月光下
闪闪烁烁。她怀着敬意
讲出它的名字然后说:——在男人中间
是一条浩大的溪流——

他们站在那条山脉的脚下
她拥抱他,哭泣。
独自一人,他继续攀登,朝着那些原始哀伤的山峰。
他的脚步一次也没有在那无声的小径上踩出回声。

但是如果那无尽的死者在我们之中唤醒一个象征,
也许他们会指向悬挂在榛树
枝叶下的花序,或者
会唤起跌落在春天黑暗土地上的雨滴。

而我们,这些永远以为
快乐正在升起的人,将体会到
每逢一样快乐的事物跌落时
那几乎把我们淹没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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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发表于 2010-8-7 09:16:5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shinelb 于 2010-8-7 09:21 编辑

孤独至死——里尔克《杜依诺哀歌》
  
  文:袁郎
  
“主呵,是时候了。夏天盛极一时。/把你的阴影置于日晷上,/让风吹过牧场。
  让枝头最后的果实饱满,/再给两天南方的好天气,/催它们成熟,把/最后的甘甜压进浓酒。
  谁此时没有房子,就不必建造,/谁此时孤独,就永远孤独,/就醒来,读书,写长长的信,/在林荫上不停地/徘徊,落叶纷飞。”
  这是北岛非常推崇的里尔克一部作品,叫《秋日》。北岛因此将他列为20世纪最伟大的诗人之一。“谁此时没有房子,就不必建造,谁此时孤独,就永远孤独”,袁郎认为这是对里尔克一生最好的注脚。
  
  1910年里尔克和塔克西斯侯爵夫人相遇,他们经常见面的地点,是现在意大利境内亚德里亚海边的杜依诺城堡,那是侯爵夫人的领地之一。从此,他经常在这里小住,并开始起笔了以后对西方世界深具影响的《杜依诺哀歌》。在写这部巨著期间,里尔克几经漂泊,几易住址,历经十年,1922年,在瑞士一个小镇上,里尔克终于完成了哀歌。与此同时,艾略特的《荒原》,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均一起问世。第一次大战动乱之后,文化就此复苏。
  
  “究竟有谁在天使的阵营倾听,倘若我呼唤?……每一位天使都是可怕的”(哀歌之一)。某一天的夜晚,里尔克孤独的走在安静的杜依诺城堡中,忽一阵大风吹过,像是在呐喊,是里尔克内心的声音吗?还是上帝的呢喃?他挣扎着记下,十年孤独与激情,十年自省与寻找。“生命之树,何时入冬?”(哀歌之四)。
  勒塞将它解读为一种宗教,并且认为里尔克是欧洲19世纪末宗教分化的起始点。我们从里尔克的身世说起,1875年里尔克出生在布拉格。父亲是退役军官,母亲来自富有家庭,爱慕虚荣,渴望上流社会生活。他父母亲的婚姻生活并不美满。里尔克对他母亲的形容是“追求享乐的可怜虫”。在天主贵族学校毕业后,他被送进了军事学校,在那个学校,拳头就是权利,里尔克认为,那是他特有的痛苦经历。他后来回忆说:“有一次我的脸被痛击时,我对那个不义的攻击者——我至今还能听见——以最平静的声音说,我受苦因为基督受苦,在无怨的沉默中,你打我,我祈祷我主宽恕你。围观的人群愕然立在那儿,然后跟他一起轻蔑的笑起来,与我绝望的哭声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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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发表于 2010-8-7 09:18:21 | 只看该作者
或许正是童年一些痛苦的记忆,1901年,里尔克脱离了教会。在自己的遗嘱中,他恳求朋友们不要让任何僧侣到他的墓地。他坚定不移的拒绝了教会和基督教。勒塞认为这都归咎于她母亲的伪善。使他形成了一种逆反心理,“凡是要求他终生不渝的事情,他一概反对。”
  
  这里我们必须提到一个人——莎乐美。一个作家的命运往往被一个女人所改变。1897年,里尔克结识了莎乐美,她比他大14岁。莎乐美是俄国将军的女儿,后出国求学,在意大利结识了尚未成名的尼采。尼采向她求爱却遭拒绝,尼采认为,除了母亲和姐妹,莎乐美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后来莎乐美又和弗洛伊德成为好朋友。一位柏林大学讲师安德瑞斯当着莎乐美的面用匕首刺进自己的胸膛,险些致命,在死亡的胁迫下,莎乐美嫁给了他。但至他死去,她都拒绝与他同床。
  里尔克一见到莎乐美就坠入了情网,在猛烈的词语攻击下,莎乐美投降了。整整三年,莎乐美成为他的生活重心。同时莎乐美对他的影响也是巨大的。他们一起去俄国,拜访托尔斯泰,参观名胜古迹,在一生漂泊流浪的里尔克心中,俄国是他的故乡了。
  莎乐美指出:“上帝本身一直是里尔克诗歌的对象,并且影响他对自己内心最隐秘的存在态度,上帝是终极的也是匿名的,超越了所有自我意识的界限。当一般人所接受的信仰系统不再为宗教艺术提供或规定可见的意象时,我们可以这样来理解,里尔克伟大的诗歌和他个人的悲剧都可以归因于以下事实:他把自己抛向造物主,而造物主已不再具有客观性。”
  “任何人如果在内心深处看到这情景都会明白:要减缓里尔克在终极意义上的孤独感,我们所能做的是多么微乎其微。只在一瞬间,他能亲手阻断这种孤独感与幻象之间的联系。那是在高山之颠,他防护着自己免于走向深渊,因为他就是从那深渊里走出来的。那些看着这情景的只能听之任之,虔诚但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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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发表于 2010-8-7 09:19:05 | 只看该作者
“我自己也在悄悄跟你的那种宿命感较量,没能得出任何结论。我知道,诗人一方面受到命运的加冕和垂顾,另一方面却被命运的轮子碾得粉身碎骨。他天生要承受这种命运。”
  尼采口中最聪明的女人,同时也是里尔克最亲密的女人,她的话,无疑给我们影射了里尔克的内心世界和思想操守。
  “他独自远去,隐入原始苦难之群山。……而我们,只惦记上升的幸福,怎能不为之感动,几乎深心震撼,当着幸福物沉坠。”(哀歌之十)。
  
  我们必须注意到,《杜依诺哀歌》中不再称呼上帝,只是顺便提到他。一种形象登上了主宰的前台:天使。上帝变的更伟大了,他和人之间有了一道不可跨越的界限:天使。
  上帝造人之前先造了天和地,这个天包含了天使。天使也是被造物,处在造物主的近旁,其禀赋比尘世的造物更丰富完满。他是上帝和人之间的桥梁。但在《哀歌》中,天使并没有使上帝和人之间进行沟通。“每一位天使都是可怕的。可我多么不幸,我歌咏他们,几乎致人死命的灵魂之鸟,我熟谙他们”(哀歌之二)。对赋予《圣经》的天使的那种中介职能,里尔克毫不理会。天使是守卫者,人不得跨越为人划定的界限。“据说天使常常不知道,他们行走在生者之间,抑或是死者之间”(哀歌之一)。正如里尔克自己所说:“肯定生与肯定死在《杜依诺哀歌》中被证明为一件事。《杜依诺哀歌》传布并宣扬一种观点:生与死,认可一个而不认可另一个,是一种终将排除一切无限物的局限。死是生的另一面,它背向我们,我们不曾与它照面:我们的此在以两个没有界限的领域为家,受二者无穷的滋养,我们必须尝试对它获得最大的意识……真正的生命形象穿越两个区域,最伟大的循环之血通过二者:既无此岸也无彼岸,唯有伟大的统一,其中栖居着超逾我们的实体——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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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发表于 2010-8-7 09:19:48 | 只看该作者
要想理解里尔克,必须把他置于一个大背景中才行。他从早期的浪漫主义向中后期的象征主义的过渡,正好反映了现代性与基督教的复杂关系。现在性与基督教的紧张关系,可追溯到文艺复兴及整个启蒙时期。虽然权威原则在宗教内外都受到挑战,但神学仍然传统的基石。这里我们引用北岛的观点,尼采提出的“上帝已死”的超人哲学无疑对那个千禧年宿命意味带来深刻影响,“上帝已死”开启了宗教求索的新纪元,一种以自身为途的求索。这无疑对里尔克的影响也是巨大的。正如北岛所说,在这个大背景下,我们就比较容易理解里尔克的反叛和局限。从他早期的浪漫主义对上帝已死的迷恋,到中晚年作品对上帝已死的探索,正反映了现代性在文学领域的嬗变,里尔克的诗歌与基督教的平行和偏离,最终导致一种乌托邦式的新的宗教形式。等等这些,与他和莎美特的恋情、俄国原始精神的感召、巴黎的世俗与厌世对立,以及罗丹的言传身教有关。
  里尔克无疑是上帝制造的一个矛盾综合体。《杜依诺哀歌》是里尔克试图打造与天比高的一面镜子。
  
  这里引用尼采的话“迄今为止,真理从未把自己吊在一个绝对者的胳膊上。”里尔克的矛盾乃至整个人类的矛盾也在于此。
  从写作《杜依诺哀歌》和《献给奥尔甫斯的十四行》的那个疯狂的2个月以后,或许是过度消耗,里尔克的健康与日俱下,他在给莎美乐最后的信中写道:“你看,那就是三年来我警觉的人性在引导我警告我……而如今,鲁,我无法告诉你我所经历的地狱。你知道我是怎样忍受痛苦的,肉体以及我人生哲学中的剧痛,也许只有一次例外一次退缩。就是现在。它正彻底埋葬我,把我带走。日日夜夜!……而你,鲁,你俩都好吗?多保重。这是岁末一阵多病的风,不祥的风……”他最后用俄文写下“永别了,我亲爱的”。
  1926年12月,在不祥的风中,里尔克安静的死去了,他在自己的墓志铭写下:
  “玫瑰,纯粹的矛盾,乐为无人的睡梦,在众多的眼睑下。”
  
  
  里尔克是纯粹的漂泊者,不纯粹的诗人,他一生都在寻找他的故乡,还有他精神的故乡,他孤独的矛盾着死去,像一阵风,飘过历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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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发表于 2010-8-7 10:22:58 | 只看该作者
为什么我喜欢荷尔德林,可以根据前文来理解:人离开了神灵,就像离开了自己的家乡,陷入无家可归的状态;有如孩儿失去了母亲,一个人失去了自己的家人、情人,失去了自己的恋人,那是一种何等令人若有所失的痛苦!而 ...
shinelb 发表于 2010-8-7 04:39


现代社会,或者不妨说现在的中国社会,用离开了神灵,所以人失去了家园的角度来看,其实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正在发生。

比如我有几个同学跑去参加那些所谓的灵修班,5万块七天,回来后还到处拉人去参加,要我们一起去“放下身心”,呵呵,工作上,其实他们都算是很成功的典范,生活上,我知道他们却都是乱糟糟的情形。

那是一群十足缺乏精神支持的人。生活在一种没有精神力量支持,但是还要努力向前冲的状态中。这大概是时代教育的缺失。这个和神离开有关系么?我觉得可以看看康德。

康德算是无神论的,虽然他自己不说,不过所有的神圣工作他都躲得远远的,不表态反对,但是绝对不参与。而且他没有什么亲人在身边,一辈子孤单思考,他活了很久,至少在七十五岁他写永久和评论的时候,创作能力也没有见到减弱,他的生命力强大的令人吃惊。

我们从来不觉得他失去了神或者失去了精神家园。说到底现代人缺乏自己教育自己的能力吧,总想外求一些东西来支持自己。荷尔德林追求康德,或许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支持和启示吧,不过他可能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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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发表于 2010-8-7 11:30:06 | 只看该作者
与兄弟探讨:神性类似比喻一种精神,这和有、无神论不同。人的神性是真实存在的,这个神性就是类似无私奉献的一种品质!以身殉教,以身殉职。

为什么只有神性可以挽救我们。如果我们从纯粹世俗角度看,从一个无神论者的角度看,耶稣的母亲生受神的感应而生耶稣。用世俗的话说,耶稣是私生子,出身可谓最低贱。他生在马槽里,一出生,父母就带他逃难,还有比他更命苦的人吗?他29岁受洗,传道3年被杀,而且,是被自己最心爱的徒弟出卖的。他传道时帮助了无数人,受难时,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助他,哪怕说一句安慰的话!他被钉在十字架上,让人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死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为那些害死他的人祈祷:“主啊,宽恕他们吧,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们这些俗人会说什么?胆小的早吓死了,胆大的八成会说:“小子,老子死了变成鬼也要找你算账!”但耶稣是神,他是上帝派来用死启示人类关于人的神性的真理。这是人类的希望之所在。造物主,老天爷用一个肉身告诉我们:神性是存在的,神性就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神性就在人类的最低贱、最卑微处!这也就是为什么苦难、伟大的牺牲精神常常可以让人激动并成为推动社会进步的力量的根本原因。有人可以用自己的死换来别人的生!激发人的神性。

但人不是神!人与神的根本区别是:人是有目的的。结果,让别人当英雄,自己得利。而神什么都不要,只有牺牲!太阳照我们,难道太阳有所图吗?太阳需要我们崇拜它吗?不管你是好人、坏人,你骂太阳还是赞美太阳,太阳都一样照耀你!这就是神性,是神启示的真理!

神性也不是万能的。我们和西方的差距不单单是物质的,精神生活才是致命的。康德也有信仰的,他说过一句名言: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法则。(大意)。荷尔德林的意义在哪里?其实我前面已经说了:艺术、哲学和科学都是为了揭示这个世界和人自身的本源问题,荷尔德林有一部分思想,象“还乡”类似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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