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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人的伟大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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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19 08:57:24 | 只看该作者 | 倒序看帖 | 打印 | 使用道具

【英】诺曼·莱布雷希特 盛韵/译

       正如“上天的面包”之于威尔士人,“飞吧,让思想乘上金色的翅膀”之于意大利人,海顿的“国王颂”之于德国人,“一切誓约”(Kol Nidrei)对于半数以上犹太人来说是定义民族的音乐旋律。这音乐开启一年之中最神圣的一天,每年的“赎罪日”(犹太历七月初十)之夜,千百万的犹太人来到阿什肯纳齐犹太会堂低吟这首旋律。而在塞法迪姆犹太人(Sephardim,指地中海和中欧的犹太人)中,此曲并不出名。在世俗犹太人当中,它甚至会引起不适。
       人们无法否认的是它那神秘、过耳不忘的力量。这音调对犹太身份认同如此重要,以至于十九世纪曾有宗教改革者以有损现代理念为由禁止吟诵“一切誓约”时,大批教众威胁不再参加晚祷,于是主持者只得采取别的形式作为补偿:有些用管风琴演奏无词版,有些用希伯来文诗篇代替原初的阿拉姆语文本。不过这些补偿形式都未能流行,1961年宗教改革领袖放弃了禁令,“一切誓约”的最初版本重见天日。
       拒斥“一切誓约”并不只限于改革者。早在九世纪,巴比伦圣人就斥之为“愚蠢的习俗”;整整一千年后,法兰克福的正统派拉比参孙·拉斐尔·希尔施(Samson Raphael Hirsch)连着两年试图废除它。许多有思想的犹太人觉得赎罪日以一种死去的语言读一份晦涩的法律文书开始实在不合适,过去或未来未能遵守的誓言被一笔勾销,而且那种语言风格只会让人联想起一个公司律师不如意的一天。“一切誓约”似乎在宣布犹太人并不打算信守诺言;最伟大的拉比们都曾致力于弱化这种观感。如果说“一切誓约”在犹太祈祷者中依然能保住地位,主要还是因为其音乐。
      没有人知道那深沉低缓、一唱三叹的旋律来自何方。它比一般的合唱分段多,两段旋律之间有明显的音乐脱节,仿佛是佚失的圣歌片段拼接而成。整首歌糅合了“敬畏之日”的符号,外加些许格里高利圣咏和罗马天主教素歌的踪迹。希腊人称之为“Pneuma”,灵魂的呼吸。听上去的确如此。
      最早提到“一切誓约”音调的犹太教文献是在十七世纪初。我们可以假定这音乐有更早的源头。由于没有哪两位领唱用一模一样的方式吟诵它,我们可以推测原初的主题随时地的改变而改变,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初版。有正统派和改革派领诵者认为该旋律来自西奈山,这大概是他们异想天开。不管摩西在山上听到了什么,肯定不是顺合欧洲自然音阶的音乐。
       “一切誓约”的音乐就像威尔第在《纳布科》中写的奴隶大合唱一样,无法用技术标准来解释。它来自人类心灵阴暗角落的渴望,诉说着一种对慰藉的深深向往。它具有如今流行乐制作人所说的走红因素:立竿见影的冲击力加上马上想听第二遍的冲动。犹太人听到它便如真爱至宝。
      这旋律第一次进入古典音乐作品是贝多芬《C小调弦乐四重奏》(Op.131)第六乐章的前五个小节,这第十四首四重奏堪称音乐史上最内省的音乐之一,创作时不是为了演奏或听众。1826年贝多芬已经与死亡很近,身体遭受病痛折磨,耳聋让他孤立无援。有学者认为他可能在维也纳新建的城市会堂中听到过“一切誓约”的旋律,该会堂的领唱萨洛蒙·苏尔兹(Salomon Sulzer)将之改编为管风琴与合唱曲。可惜1826年贝多芬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C小调弦乐四重奏》中闪现的“一切誓约”片段只可能来自于贝多芬年轻时代的记忆,他四处游荡时从某位祈祷者的窗口听到了只言片语。
      半个世纪后,一位写过两首媚人小提琴协奏曲的德国作曲家来到利物浦,成为当地乐团的首席指挥。马克斯·布鲁赫(Max Bruch)是个新教徒,在柏林时和唱诗班领唱亚伯拉罕·雅各·利希滕施泰因是好友。布鲁赫听过利希滕施泰因吟唱“一切誓约”,看到了两个机会。一是将其改编成乐队与大提琴曲,这在当时挺稀罕;二是获得商业成功。1881年布鲁赫完成乐谱交给出版商时说:“此曲必定大热,因为全世界的犹太人都会喜欢它。”
倒未必是全部。犹太民族音乐学的创始人亚伯拉罕·兹维·伊德尔松形容布鲁赫版的“一切誓约”精彩而世俗,但觉得“旋律完全失去了原来的性格”。布鲁赫的“一切誓约”分成两半,第二部分跟赎罪日旋律完全无关。伊德尔松完全正确,布鲁赫的作品没什么犹太性。但另一方面,听众喜欢极了。罗伯特·豪斯曼在利物浦首演了此曲,之后从卡萨尔斯到娜塔莉·克莱恩的每一位顶尖大提琴家都对之钟情不已。
      阿诺德·勋伯格是第三位改编此曲的伟大作曲家,他从纳粹德国逃到美国洛杉矶后,1938年为洛杉矶一座犹太会堂谱曲。这位严格的无调性作曲家哀叹拒绝负责任的“不道德”,着手“收拾布鲁赫的大提琴曲中的多愁善感”。在对“一切誓约”进行主题分析后,勋伯格认为它“没有旋律,只有一串彼此相像的装饰音”。勋伯格的版本为朗诵者、管风琴、合唱队和乐队而作,用卡巴拉教派的寓言开始,然后对一个虚无缥缈的原创旋律的片段进行主题变奏。尽管迷人,但它更是走脑而非走心,不太可能赢得大众。
        “一切誓约”神秘依旧,拒绝乐理分析。其根源可能在于我们大脑的神经设计,接受并保持声音的方式。从对老年痴呆症患者的研究中我们得知大脑分管音乐的那部分是最晚衰退的。奥利弗·萨克斯曾经描述过一个退休音乐家,他已经无法认出最亲近的爱人,但还能哼一支相当复杂的舒曼艺术歌曲。
      我们还知道音乐是婴儿阶段最早的响应触发器之一。我们唱歌的时候婴儿会笑,会踢腿。在我们漫长的一生中,音乐帮助记忆。我们记得坠入爱河时听到的音乐,也记得痛失所爱时听到的音乐。
      “一切誓约”代表了世界上一半犹太人的原始记忆。我们也许不知道为何这旋律打动我们,但它已经刻在我们情感的硬盘里,好像身份的标记,连接着每个人的过去。对许多犹太人来说,这音乐是他们与宗教体验最亲近的时刻。这是他们无法缺失的“灵魂的呼吸”,即便他们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需要它。
       有一年我在赎罪日晚祷开始前最后一刻冲进犹太会堂,听到一个女人对她拖拖拉拉的丈夫叫道:“麦克斯,我不管你会不会在我葬礼上迟到,但你别害我听‘一切誓约’迟到!”对犹太人来说,“一切誓约”不仅仅是古典金曲,它是不容错过的伟大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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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19 11:25:16 | 只看该作者
托尔斯泰说得比较直接,他认为艺术就是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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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19 12:34:36 | 只看该作者
“我们还知道音乐是婴儿阶段最早的响应触发器之一。我们唱歌的时候婴儿会笑,会踢腿。在我们漫长的一生中,音乐帮助记忆。我们记得坠入爱河时听到的音乐,也记得痛失所爱时听到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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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19 19:46:58 | 只看该作者
犹太人音乐旋律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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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0 08:16:03 | 只看该作者
犹太音乐里有种天生的悲伤,很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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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0 11:25:10 | 只看该作者
《科尔尼德莱》也叫《希伯来祷歌》,是布鲁赫的一部著名作品,布鲁赫是德国犹太人。这部《科尔尼德莱》表现了犹太人忧伤,沉静甚至坚韧的品格。布鲁赫的音乐也带有这种风格和特色。象他的小提琴协奏曲也带有这种忧伤的风格,即使是他的基调较为欢快的《苏格兰幻想曲》也带有这种淡淡的忧伤。

另外有一位叫布洛克的音乐家也写过一部《希伯来狂想曲》,也叫《所罗门》。这也是一部非常有名的关于犹太人的音乐。这两部音乐有共同点,但不要搞混。

这两部作品,富尼埃都有录音,斯塔克好象也有。

点评

布洛克的作品,只听过他的弦乐四重奏,还不错。  发表于 2015-10-21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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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1 23:53:34 | 只看该作者
曲子的英文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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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2 10:21:40 | 只看该作者
对Kol Nidrei的解释:

有人说是阿拉米语,也有人说是希伯来语。阿拉米语与希伯来语是不同的。据说旧约圣经的前面部分是用希伯来语写的,而旧约圣经的后面部分是用阿拉米语写的。

旧约圣经最早的篇章是用希伯来语写的,后来随着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地区定居,语言逐渐变成当地人的阿拉米语。旧约圣经里后面的篇章是用阿拉米语写的,而希伯来语犹太人日常生活中都不用了。直到犹太复国运动兴起,才重新创造和推广了希伯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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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2 10:55:26 | 只看该作者
有资料说布鲁赫本人并非犹太人,他自己写的这部大提琴和乐队作品《科尔尼德莱》并非宗教作品。而是布鲁赫运用犹太人民族音乐作为素材而创作的一部类似变奏曲那样的作品,有点象别人运用民歌素材创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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