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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nfield

13#
发表于 2011-8-21 09:44:20 | 只看该作者
值得一读,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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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1-8-21 21:37:2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anfield 于 2011-8-21 22:13 编辑

连载之十

《如歌的行板》




著名画家、雕塑家徐立忠和音乐有着不解之缘。他在创作雕塑《秋色》时,耳边始终萦绕着柴可夫斯基的曲子,哀怨,荒凉,厚厚的石膏板上,那几片落叶凝固了,像空中飘动的音符,欲唱又止,余音袅袅。
油画《安魂曲》更是如此,那么多的古典音乐飘飘洒洒,带着宗教的庄严和神圣,在徐立忠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一副震撼人心的画面诞生了:一个裸体的男子,头低垂,在忧伤地拉着大提琴,他在向谁倾诉?泪水融雪,琴声穿过画布直逼而来……
在于宁的书法办公室里,我和徐立忠老师交谈着。音响里传出叮咚的钢琴,淙淙如泉,好似为我们的谈话设置了柔和的背景。
我们谈音乐,说发烧,还说起《转着圈听音乐》的帖子,徐老说他在网上从头至尾都读了,他惊讶青岛有那么多人喜欢音乐,点击率过万,好几百回帖。徐老说他也认真地回过几次贴。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喜欢音乐,徐老答:“是音乐本身的魅力吧?我从小愿意读书,看《约翰·克利斯朵夫》,竟然能看好几遍!对音乐家贝多芬充满了敬仰。巧的是,几十年后,我又负责为青岛音乐广场雕塑贝多芬的头像,这不是缘分吗?”

满腹诗书的徐立忠很健谈。他曾在24年前为青岛工人文化宫的《每周一讲》主讲第一讲:《美与生活》,到第1000讲时,跨过漫长岁月的徐立忠又应邀去讲《美与时代-—我在对美追求中的感悟》一课。其中,绘画和音乐,是徐老授课的重要内容。
我们浸泡在美妙的声音里,话题自然离不开音乐。
“我觉得,音乐和美术互为表里,密不可分。”徐立忠老师看到我在记录,也许说话便有一些书面的严谨,他思考着,回忆着。“我记得上初一时,我的班主任郝保真老师曾用音乐的语言形容美术作品,说《金蛇狂舞》这曲子中的笛子独奏像钢笔画流畅的线条。你看,他竟然把声音、色彩,旋律、构图,表述得相互渗透,融会贯通,的确让人耳目一新啊。”
狭窄的办公室里,我们几个人围徐老而坐。徐老不疾不徐,娓娓而谈。
“作为一个艺术家,你不一定非要会演奏乐器,但你一定要懂点音乐。在艺术家的素养构架里,音乐元素绝不可少。有人说艺术创作是飞翔,绘画和音乐就是一对翅膀。韩美林说,画家要‘脚踏文学,头顶音乐’,看来他对音乐也非常看重。科学家钱学森也非常喜欢音乐,他说音乐是人的‘生理需求,精神宣泄’。喏,把音乐说得有生命和哲学的意味。”
我有些唐突地问,徐老师你会演奏什么乐器?徐老师说,他小时候拉过小提琴、手风琴、二胡,还吹过笛子、箫、口琴,也弹过钢琴、扬琴。
他竟然会这么多乐器,我有些吃惊。徐老有些自嘲似地说:“嗨,我虽然会摆弄那些乐器,但基本是半调子,除了在厂里参加过文艺会演,没上过什么大台面。不过,我最得意的是亲手做过小提琴,好几把。你知道做琴弓要用马尾,可马尾有一段不能用,上面有倒刺。这个,你不亲手做,根本不会知道。”

今年66岁的徐立忠,命运坎坷,饱经沧桑。拿诗人的话说,黑夜给了他黑色的眼睛,他却用来寻找光明。满怀理想和热情,追求美、创造美,想不到,黑夜又向他玩了个黑色幽默,他被打成现行反革命,经历了人生最黑暗的岁月。
“在我极度无奈,百般沉沦的时候,是音乐融化了我心中的冰。”徐立忠幽幽谓叹,他说起了30多年前的往事。
各位看官,为了叙述凝练,我还是摘录他1995年11月22日写的一篇文章吧,那篇文章的题目叫《如歌的行板》。徐立忠写道:
“1971年冬天,我被非法关押在‘牛棚’一年另八个月之后回到家里,第三天就因病不能上班了。我的心灵被摧残和蹂躏得满是流血的伤痕,我希望闭上眼睛堵上耳朵,在宁静的黑夜中,使我心灵的创伤愈合。一天天在无所事事中度过,心中流血的伤口愈合了,结了厚厚的痂。我的心灵荒芜了。我对一切都木然,没有激动,也没有欢愉。
“就在这时,邻院的张健大哥来看我,试探着鼓励我重新拿起画笔作画。我苦笑着拒绝了:如果我不能画我喜爱的画,倒不如不画心里平静。张健大哥脸上闪过一丝苦涩的笑。他不愿看到我的心灵就此荒芜,自此几乎每天都来我家坐坐,我们从不谈画,这也是我讳避的缘故,张健大哥似乎也怕由此触痛我心灵的创伤。我们只谈音乐。柏辽兹、萧斯塔柯维奇、柴可夫斯基、巴赫、斯美塔那、德沃夏克、海顿、莫扎特、贝多芬、萧邦……凡是能从记忆里找到的音乐家和乐曲都搜寻出来,掸掸56gg劫难的灰尘,在清谈中擦拭出他们昔日的光亮。清谈音乐和音乐家成为我们最快乐的事。它像雨水使我荒芜已久的心灵又泛起新绿。”
原谅我引用这么多的文字,因为我觉得徐老师的文章,情深意切,令人动容。
“一天,张健大哥又来我家小坐,谈起了柴可夫斯基。我记起了上中学时,赫保真老师在给我们讲柴可夫斯基和他的作品时,曾说过:‘柴可夫斯基的作品,吸收了俄罗斯民歌的营养,俄国民歌悲怆的旋律对柴可夫斯基影响甚大。’
“不知为什么,我心中突然涌起想再听听柴可夫斯基作品的渴望。在那时这种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56gg的浩劫把这些人类的文化精华,都称之为‘四旧’,用‘革命’的铁扫帚横扫得一干二净了。我自言自语地说:‘能再听听柴可夫斯基的作品该多啊!’
“张健大哥听到我的话,也陷入了默默无语的沉思,直到香烟快燃到手指时,他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自此近一星期张健大哥没到我家来聊天,我有些想念他了。有一天晚上,我在家看一本破旧不堪的《古文观止》。突然,张健大哥来找我,眼睛亮亮的很兴奋,颇有些神秘的告诉我:‘我弄到老柴一张密纹唱片《如歌的行板》,到我家去听听?’
“我听到这消息高兴得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当即就到他家去了。
“他家临街的窗挂上了厚重的窗帘,电唱机放在五斗橱上……不一会,柴可夫斯基那熟悉的乐曲就像从另外一个历史空间传了过来。大家都仿佛停止了呼吸,只有那如泣如诉的乐曲在屋里回荡着,悲怆充满了这挂着厚重窗帘的小屋。
“唱片在缓缓地转着,悲怆的歌在回荡着,我的脑海里出现了雕塑家夏达尔的作品:一位白大理石雕刻的青年女子,镶嵌在磨光的黑大理石板上。她正在缓缓地向永恒的黑暗走去,突然停下来,回首向人间投下了永别的一瞥。目光中充满了悲怆的留恋和爱。乐曲的余音在屋里回绕着消失了,她也仿佛走进了黑色碑石那永恒的黑暗中……
“在这如歌的行板中,56gg的惊慌,恐惧和心灵的悲哀、绝望都溶解在乐曲的悲怆中了,人类精神世界的美丽战胜了荒芜心灵的苍白……”
面对以上的文字,你能删得动吗?忍心删吗?我宁愿冒“省事”的嫌疑,大段照搬。

夕阳把玻璃涂上了斑斓的红,于宁办公室的灯坏了,室内有些昏暗。一把胡子老陶在咔咔地为徐立忠老师拍照。音乐还在潺潺地流淌,徐老说完伤心往事,屋里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青岛电视台编导王源青提议,再听听柴可夫斯基的《如歌的行板》,感受一下徐老师当年的心情。于宁说好,转身在抽屉里翻找最好的演奏版本。
我问徐老,您那么喜欢古典音乐,都是国外的,难道中国就没有伟大的作曲家?
徐老毫不犹豫:“没有!”然后他谈起欧洲,特别是德国,涌现了那么多的世界级的作曲家、演奏家,谈到了有关国家体制国民经济公民素质艺术氛围等等。他还谈起中国目前著名的作曲家谭盾等人,他们毕竟生活的时代与环境离古典大师的距离太远,不可能产生古典大师那样的作品。
宋志坚插话,说前不久青岛人梁克刚在北京策划了个《当代艺术青岛梦》画展,很轰动,中国美术界的著名评论家栗宪庭专门写了序言,里面几次提到了徐立忠。
“看来你是青岛青年美术界的‘教父’了!”宋志坚打趣似地说道。
“千万别这么说,”徐立忠摆了摆手。“咱们不是在谈音乐吗?北京的画展,咱专门找时间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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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1-8-21 21:36:04 | 只看该作者
连载之九

“腕级人物”


张维国是个重量级的人物。我信笔写的《转着圈听音乐》在青岛新闻网《人文良友》社区贴出后,新闻界一个哥们给我打电话,说你写青岛发烧界,绝对要写张维国,我们的节目曾专门采访过他,他应该是青岛发烧界的专家、前辈。甭说你,就是国家出面写音响和音乐,他也是个绕不过去的人。
我不太信:“有那么厉害?吹吧?”
“嗨,我们是新闻专访,不是小说创作!你去采访采访就知道了。张教授曾经是全国音响器材大赛的评委,在圈内声名显赫。”我那记者哥们有些急了。
我说:“真这样,我倒想听听这位专家的音响器材,开开耳朵。”
“我给你联系。放心,张教授人很好,他做人处事很低调,连说话也那么沉稳。拿你们文学语言来说,轻狂、张扬、喧嚣,那些词汇与他根本不沾边。”
放下电话,我到网上搜了一下,吃了一惊:“张维国,青岛大学教授,从事力学、振动、噪声控制、电声等方面教学和科研工作。近20年来,先后在北京、上海、广州、西安、青岛等地各种音响技术杂志上,发表电声、音响、室内声学、音乐等方面的论文或文章近300篇,出版专著多部,有《高保真视听器材选购指南》(北京,国防工业出版社2005年出版,74万9千字),《音响技术与音乐欣赏》(北京,人民邮电出版社1997年出版,1998年9月第二次印刷,102万1千字),《高保真放大器与音箱制作精选》(北京,人民邮电出版社 2001年出版,67万8千字),《工程力学》等书……”
我的妈呀,一本《音响技术与音乐欣赏》竟然就102万多字!我们平时写个千把字,还跟个事儿似的,如果周围有作家朋友写出了超过30万字的长篇小说,大家都会向他祝贺,作家本人也很自然地挺胸凸肚趾高气扬,可人家,那是多厚的书啊,而且是技术专著,不是虚构编故事,更不是信口开河,人家那是硬通货。咱,真是坐井观天孤陋寡闻啊!
我叫上于宁,急匆匆赶到了张维国老师家。

张维国教授中等身材,面目清癯,目光炯炯,口音里有明显的招远腔。
为迎接我们的到来,已经退休在家的张教授提前预热上了听音乐的胆机。给我们倒上茶,张教授问我们听什么。我说,还是先聊聊吧,张老是摆弄器材的专家,我们不敢班门弄斧。
我问起张老师的经历。他1938年出生在山东招远,1958年考入西安交大,虽然学的是理科,可喜欢音乐的他常常抽空溜到不远处的西安音乐学院,去听那里举办的师生音乐会。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招远金矿工作,直到1979年,他才从招远考入青岛大学当老师。
茶几上是三本16开的厚书,很沉。我翻了一下,里面介绍放大器、高保真音箱,谈电子分频前级后级,谐波失真,瞬态响应等等,光目录就七页,我头一下大了。拿起另一本,声学基础听觉特性,室内声学音质设计……眼还是花。直到“音乐流派与作曲家”那一章,我才终于找到几个熟悉的大师名字。绕不过去,我只好往简单的问题上绕,我问张老师,作为一个“老烧友”,他对青岛的发烧现状怎么看?
“青岛?可以说很差。”张老说话虽然慢条斯理,但开门见山一箭封喉。“青岛的音响店非常萧条,国外名牌音响专卖几乎都走了,不用说北京、上海、广州、成都那些城市,就是一些小地方,例如宁波、扬州、镇江,咱也比人家差远了。”
好像是为了举证,张老接着说:“我经常为一些音响杂志答复读者来信,全国各地的来信都有,南方城市的居多,青岛的呢?凤毛麟角。我想为家乡的人尽力,可帮不上忙啊!”他兀自笑了起来,很和蔼。
我有些含含糊糊:“可是,青岛喜欢音乐的人并不少啊。”我迅速在脑海里搜罗有关的数据。
张教授笑着说:“器材卖不动,本身就证明发烧的人少。前年国庆节我到雅泰电器,里面的人摩肩接踵,对面的神威音响呢,门可罗雀!我到神威里转了转,咱青岛这个最大的音响店已经开始卖酒了,小糊涂仙。郭老板说,没办法,就靠卖酒支撑着。你说这是什么事儿!”
于宁有些底气不足似地说:“不过,十多年之前挺好的,那时候咱青岛有好多家音响专卖店,你像世博、通力、星光,还有国威、超音波……”
“对,昨日黄花嘛。真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张老笑吟吟地,摆了摆手,好像宠辱不惊,并没有愤世嫉俗。“你说现在还剩下几家?屈指可数,惨淡经营。”
我想起神威以前的业务主管韩毅,不久前在大成路北头靠近延吉路的地方开了家“韵声”音响店,按说地角不错,发烧器材也物美价廉,但就是卖不动,“韵声”的利润主要来自给恋歌房、夜总会配音响。也许爱好音乐的人生活比较清苦吧。
张老谈兴很浓:“去年有一家报社记者来采访我,问为什么听音响的人越来越少,我总结了一下说,可能以前人们穷,文化生活单调,听音乐就是享受了,能有一套好音响呢,是高级享受。现在,人们生活好了,面前的诱惑也多了,买房子,买汽车,家庭影院,追求物质享受。说实话,音乐毕竟是偏重精神层面的东西,不是生活必需品。买了汽车可以开着炫耀,听音乐你炫耀什么?声音也看不见。”
我还想到了无处不在的数码产品,电脑网络手机,年轻人挂在耳朵上的随身听,以前是MP3,现在到MP4了吧。网吧里灯火通明玩电子游戏彻夜不归。火得一塌糊涂蜂拥而上的股市,有钱人炒股票,还有人买字画存古玩。发烧界人气分流。消费,愈来愈呈多元化。大势所趋,时代必然啊!我们这些抱着CD不放的老家伙,会不会成为九斤老太呢?
我正在出神,张老又发感慨:“唉!以前咱青岛出过多少人才!吕思清,窦君怡,世界级的!现在呢?可能我不会上网,了解信息有限,反正青岛每况愈下。一个缺少音乐氛围的地方,文化层次也高不到哪儿去!”
我不知如何接话,愣怔着,这时屋里的电话座机响了,张教授过去接,说了几句,歪头向我们说:“是在美国的女儿打来的。你们先喝茶。”我赶忙摆手,让他不要管我们。张教授在电话里和女儿兴高采烈地说着,好像是外甥女学钢琴的事儿。
于宁翻开一本《实用影音技术》杂志,示意我看其中的一篇文章:《能把音乐厅搬回家吗?》,作者张维国。文章写道:“我这四十多年的音响追求,其目的是为了听音乐,听更好的音乐。中国音乐的不发达,注定听音乐的方式是以音响手段为主。音乐重放的最高标准应该是接近甚至等同于现场演出,理想的听音室应该达到音乐厅现场演出效果,于是就产生了一个问题:能把音乐厅摆回家吗?怎么样搬回家……”这期杂志还为张老的文章编发了编者按,提倡踊跃讨论。
“我现在非常喜欢摄影。”张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摞放大的彩色照片。我和于宁一人接过一些,照片非常清晰,有风景,有人物。到底是教授,学什么像什么,这些照片构图精巧、奇特,让人爱不释手。
张老兴致勃勃地说起他如何凌晨起床拍日出,抗着架子上山找角度,拍了好多天。
欣赏完照片,我们准备听音乐。
张老的听音室不愧是专家级的,长、宽、高比例合适,屋顶和墙壁都做了吸音处理,四块中间镶纯毛布的隔音板立在两边,环境无可挑剔。可是,CD刚一放音,竟然出现了“吱吱”的杂声,张老解释说,他这套音响十几年了,旋钮开关坏了,还没顾上修。
我啧啧有声:“想不到,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专家家里,机器还有毛病。”
于宁马上息事宁人:“张老嘛,已经过了弄硬件的阶段,他原来是既欣赏音乐,也研究音乐的载体,尽量把电子和艺术有机结合起来,现在张老年龄大了,更注重内容,其他退后。是不是张老?”
张老一言不发,眼睛盯着正前方,老柴的《悲怆》缕缕飘来。
我们捧着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很快沉浸在柔美的旋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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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1-8-22 11:09:03 | 只看该作者
连载之十一(第一部分)

走出误区


先给各位简要介绍一下被采访的主人翁:连新国,1955年11月出生于青岛,15岁考进青岛文工团。大专毕业,在读研究生,国家一级导演,作曲家,青岛市劳动模范,山东省“富民兴鲁”奖章获得者。现任青岛市歌舞剧院院长,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青岛市音乐家协会主席。

采访地点:青岛市歌舞剧院院长室。
时间:2007年12月14日上午。

记者(以下简称记):连院长,咱们虽然接触不多,但认识也好多年了。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吧。问一下,你是发烧友吧?
连新国(以下简称连):有点惭愧地说,我不是。在我的印象里,发烧友对音乐器材很讲究,可我家里只有很一般的组合音响,按你们发烧友的说法,组合音响是垃圾,(笑,)垃圾就垃圾吧,谁叫咱没钱哪!
记:别怕,我们不跟你借钱。再说,发烧友也不一定非得有钱啊。
连:是,是。我们歌舞剧院就有不少发烧友,从事文艺工作,跟音乐结缘。我经常接到邀请,去给人家讲音乐。去年在市委党校,下边全是各级领导,开头我就说,我站在音乐这贫穷而高雅的舞台上……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找连新国签字,连新国接过一摞表格,看了看,小声说:“跟他们商量商量,再便宜点。”来人说:“叨叨了好多次了,人家已经很照顾咱了。”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连新国边提电话边向来人说:“你先回去吧,过一会儿,咱和团长再碰碰。”看来电话是文化局打来的,他们在谈演出的事儿,连新国的大嗓门在说着什么什么节目。他一放下电话,我赶快发问。)
记:作为青岛市音乐家协会的主席,你对青岛的发烧界怎么看?
连:我很尊敬发烧友,他们对欣赏音乐的执着,或者说精益求精吧,令人钦佩。不过,我必须指出,许多人虽然喜欢音乐,但并不懂音乐。举个例子,(连新国站起来,哼唱:)当-―当――当……这是贝多芬的《命运》,有人就演绎了,说是命运在敲门,你在门外敲,(他改用青岛本地方言,)怎么的?我贝多芬就是不开!(我们笑了。)一首伟大的交响曲,就那么简单?可笑!
还有《月光奏鸣曲》,说是一天晚上,贝多芬漫步在维也纳一条郊外的路上,忽然听到悠扬的琴声,老贝走过去,看到一座旧房子里,一个瞎眼的漂亮姑娘正在很投入地演奏他贝多芬的作品,老贝在窗外看着,感动地不行了,脑海里就跳出了《月光奏鸣曲》的旋律……
后来一个小报记者承认,这是他胡编的。可是已经刹不住车了,人们喜欢轶闻趣事,以讹传讹,一提《月光》就是那个典故。嗨!你说,这是听音乐还是听故事?
记:因辞害义,隔靴搔痒,或者说瞎子摸象,要不记者闲着干什么?
连:我接触过不少发烧友,他们很愿意谈论巴赫,莫扎特,瓦格纳,勃拉姆斯,柴可夫斯基,等等,对古典音乐情有独钟,分析起来也头头是道,可感受呢?分析的东西书面语言居多,似曾相识,这是误区吧?不过,能有理论认识也好,最怕的是那些连认识也没有的人,特别是一些领导干部。我和官员打交道比较多,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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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1-8-22 11:13:42 | 只看该作者
连载之十一(第二部分)

走出误区

接上,

(连新国的手机不断响,他接了一个,好像是上海来的,连新国问对方在上海生活怎么样,演奏水平有长进吧,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上海歌舞剧院的某某、某某,他们一定会给他帮助。我的采访好像被整得支离破碎,碎成了见缝插针的状态。)
记:青岛真出艺术人才啊,你给送出去不少吧?
连:咱青岛文艺氛围好,有殖民地的历史渊源,家长培养孩子也有一定经济条件,出的声乐、器乐、舞蹈人才都很多,影视明星就更不用说了,海了。我跟全国的专业演出团体打交道多,熟一些,推荐了一些人。出去和不出去,大不一样啊!青岛毕竟是小地方,火车到头了,再怎么忽悠也是在小圈子里,能憋屈死人;在大城市就能扑愣开,比方到北京,一宣传,一演出,媒体是全国级的,覆盖也是全国范围,甚至世界性的,在那里成名才是真正的成名。
再说,人成长也得靠环境。好比花长大了,需要不断换盆。体育上有国家队、省队、市队,文艺也一样,咱青岛下边县里有人才,也愿意过来。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人之常情嘛!最典型的例子,是咱歌舞团出去的江涛和没出去的崔海堂,眼前的事儿,出场费差一千倍!一千倍啊!这差别,这对比,太惊人了!当初我们要是把崔海棠放出去,人家早就是全国歌星、大款了!
记:是啊,机遇很重要。人的弹性太大了,何况咱国家是个不抗忽悠的地方,怎么吹怎么是,老实人吃亏。刚才你说起花盆,我倒突然想起了一个“盆”的比喻,同样一个盆,如果放厕所里是屎盆尿盆,放饭桌上就是饭盆。
连:对,对!深刻!这比喻很形象。

(又有人进来请示工作,连新国说稍等一会儿,这边争取尽快结束。我一听这话,知道分配给我采访的时间所剩不多了,一时有正在掳掠别人时间、如坐针毡的感觉。但我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记者,暗暗嘱咐自己要有定力,如果采访不细致不深入,信息量不够,我怎么写稿子?你连新国不是国务院总理吧?)
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里太乱了,从早到晚来人不断。曲艺团、歌舞团、交响乐团,还有舞美工程部、学校、剧场,下边单位多,事情也多。我们经费少,还得到处化缘、求人,拉赞助。我觉得每天忙得跟专家门诊似的,门外排着队,这个刚走,那个就进来了,抽棵烟的功夫也没有。哎,咱说到哪儿了?
记:我也不好意思,占你那么多时间。咱长话短说,我问很想知道的问题。青岛怎么有两个交响乐团?你们歌舞剧院下辖一个,冠名海信,那么青岛交响乐团呢?归市政府管?
连:啊哟这个,这个问题挺敏感,我不太好说。
记:说吧,不适合透露的,我不会捅出去给你惹麻烦。青岛许多人不大明白,为什么要成立两个交响乐团?
连:这么说吧,青岛交响乐团是市政府直接抓的,在重新组建之前的2004年,我陪着夏耕市长连续听了七场交响音乐会!夏市长一直让我坐在他身边,问了许许多多关于交响乐团的事儿,我也向他推荐了指挥和总监。
“青交”重新组建的时候,我们应命把乐团许多值钱的进口乐器送过去了,人呢,也考过去30多个,保重点嘛。青岛市政府每年给“青交”不少的财政支持,我们歌舞剧院的交响乐团呢?仅仅靠着海信的冠名支持,经费上差别很大。不过,青岛要成为“音乐之岛”,必须要有高水平的交响乐团,独立法人,有固定演出场所,等等。我注意到“青交”最近到南方巡演获得成功,他们正在跃上新的层次。作为一个曾对“青交”无私贡献的“老交响”,我希望政府能继续加大对“青交”的投入,观众买票,多去看他们的演出。我衷心祝愿“青交”健康成长,让我们大家一起为青岛增光!为岛城的交响事业添彩!
记:听语气酸溜溜的。
连:嗨,别闹了。
记:不过,你确实是个“老交响”了,甜酸苦辣心自知啊!
连:我们的交响乐团是1994年成立的,当时中国的“交响乐之父”李德伦,和咱们的俞正声书记亲自为青岛交响乐团揭牌,我是首任团长。我记得李德伦为咱们成立交响乐团的事儿,经常从北京过来,他很幽默,说你连新国姓连,我们就叫你“连长”吧。我说不敢当,我个子大,叫我“大连”吧。李德伦煞有介事地摆摆手,以浑厚的男低音说:“人名不能和地名重复,你虽然是‘连长’,但又担任着‘团长’,军衔不好挂啊!”

(我们都笑了。这时有办公室的人进来问连新国,还要多长时间?外面有一个客人一直在等,好像是关于孩子学音乐的事儿。连新国看了看手表说,让他再等一会儿,人家发烧友转着圈听音乐,听到这儿来了,咱得配合。我连忙说谢谢。)
记:现在孩子学声乐、器乐成风,里面有误区吗?
连:误区很严重!不少家长光看着文艺明星挣钱多,不管自己的孩子有没有这方面的爱好,也不管禀赋怎样,硬逼着孩子走这条路。望子成龙可以理解,但不能拔苗助长。现在的孩子也怪了,你越逼他学,他越抵触,老人孩子都遭罪。我小时候正相反,家里不支持,学乐器是东躲西藏偷着练的,当时是5454时期,我父亲被打成“走资派”,情绪郁闷之极,看见我把学校的手风琴背回家,朝我大喉一声:“出去!”吓得我一溜烟跑了。我练乐器的时候,经常跑到防空洞里去练,怕影响别人。当时没有钱买乐器,就自己动手做二胡,为了找马尾做弓,我偷偷跑到城阳农村,揪马尾的时候,差点让马给踢着。嗨,出老洋相了。
记:音乐对你一生影响很大。
连:对,我已经在歌舞剧院工作38年了,刚来的时候叫青岛文工团。我们要上山下乡四处演出,田间地头,工厂工地,装舞台,搭背景,那些装道具、乐器的大箱子,都是我们自己抗,仗着当时自己年轻,体格好,背箱子汗流浃背毫无怨言。我把大半辈子都扔在歌舞剧院了。
记:干什么?诉苦?向党要待遇?
连:不是,走过的路让人感慨,时间不抗混,转眼人就老了。
记:是啊,要不有歌唱“岁月如梭”嘛。不敢打扰你更多时间,问最后的问题。在作曲方面,你最近有什么新作吗?
连:为迎接奥运会,我写了《扬起奥林匹克风帆》,二炮文工团的李倩演唱。哎,你听听吧,我刻了CD盘,办公室电脑就可以放。

(连新国零乱的办公桌上,堆着不少录音带、CD盘,他从中找出一盘,放进电脑,旋律饱满、悠扬,好听。在我的印象里,连新国经常应邀给各大企业写歌,命题作业,挺革命的,一般都旋律雄壮,不大通俗,唱不开。我把这看法说了。)
连:老朋友,你这也是误区!你听听我的《大海的心》,《蓝色祝福》,特别是我写给我妈)*%《感谢》,柔啊!我妈生病的时候,我在陪她老人家,看着为拉扯我们兄妹长大而苍老羸弱的母亲,我流泪了,我趴在床头上,止不住地哭,一些从心里流出的泪,淌成了乐思。
第二天我找到写歌词的张克良先生,说克良,咱给天下的母亲写首歌吧,接着我唱了旋律片断。张克良很感动,眼里含着泪花,长时间没说话,几天后他把歌词送来了。你听听,提提意见。

(电脑音箱里传来婉转、略带沙哑的歌声,歌词大意是这样的:
“早就想向你问候一声/ 早就想向你鞠上一躬/ …… 你把一家老小暖在心上/ 自己落下一身的伤痛…… 儿女风光那是你含泪的祈祷/ 一家安康那是你无悔深情/ 你是门前一盏不灭的明灯/ 照亮亲人回家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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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1-8-22 11:20:24 | 只看该作者
(连载之十二)

“发烧是我的生活方式”


《转着圈听音乐》本该结束了,可发烧友修罗向我提出了“强烈抗议”,说无论如何不应该漏掉“胡大师”,要让“胡大师”介绍一下发烧器材的搭配组合,毕竟,“胡大师”是青岛最早的发烧友之一,绕过他,会失去聆听宝贵经验的机会。
被发烧友称为“胡大师”的胡义明,我们认识也有一年多了,他曾带我和于宁等人去即墨鞠显璋家里听过音乐,他也曾老中医似的给许多初级发烧友诊断过器材毛病,开过整改处方。我不知人们称不到50岁的他为“大师”,里面有没有揶揄或嘲弄的意思。在我的印象里,胡义明的确对音响器材很熟悉,且具有不凡的听力,耳朵和嘴巴都非常敏锐,甚至有些刁钻刻薄。
好,就加上他!咱民间百姓写个文章,本来就是玩儿,想尽可能向别人多传达一些有用的信息,交流一些听音乐的体会,写谁不写谁并不是官方授予什么荣誉称号,更不是发奖金发奖牌,不必太当回事儿。
我给胡义明打电话,说了这个意思,同时商量,为了本连载的写作效率,也为了文体创新,我建议他自己撰文谈体会,把几十年音乐发烧的心得、经验,好好整理一下,算《转着圈听音乐》系列文章的特别约稿。
我了解胡义明“自命不凡”的个性,故意调侃地说胡大师您可千万别保守,该出手时就出手,要广洒甘露普济众生,大显身手造福社会。为了刺激他的好胜心,我有意提出些写作难度,说文章要戒绝套话、大路话,争取有个性有棱角,即便不能使人醍醐灌顶振聋发聩,也应该令人耳目一新有所借鉴,起码让新手少走弯路。否则,会有愧于“大师”的称谓。
电话里的小胡很高兴,简单客气敷衍了几句便答应了,说他早就想写一写这方面的文章。“攒了几十年了,我要痛痛快快地说一说!”听到胡义明说“攒了几十年”,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黄色笑话,说是一个光棍熬了多年终于结婚,洞房花烛夜后,新娘艰难地扶着墙出来,骂到:“骗子,他说他有三十年的积蓄,我还以为是钱呢!”
在电话里我不合时宜地笑起来,胡义明有些莫名其妙,说:“说实话,在十多年前,许多发烧友就已经叫我‘大师’了。在青岛,我最早买了录音机,最早拥有了电唱机,最早置办了CD机,容易吗?我也是熬出来的。”我忙不迭地说:“对!对!对!”想到笑话里的“熬”,我差一点笑翻。
约完了稿就等,等一阵就催,催完了再等。瘦瘦的“胡大师”在青岛一家私营医药公司上班,他说最近接到了一批新产品,正忙着四处推销,时间紧张。追问几次,他不是到黄岛没回来,就是圣诞节晚上喝醉了,要不就说他不会电脑打字,用纸笔写太麻烦。一次他在电话里说:“大哥,对不起,稿子到现在也没写。不过,说拿就拿!这样吧,明后天我一定给你!”
又等了好几个“明后天”,我始终拿不到大师的手迹,电话里几次推手下来,最终我们达成协议:稿子还是由我来写,我上门去他家采访,顺便看看他的器材,听听他捣饬多年整治出来的声音。

胡义明住在老台西区,一座没有电梯的八层居民楼,套二房,狭窄的小厅像过道,南间是卧房,北间是专门的音乐听音室。想到住在市北的王义勇、W等人,我在心里感叹,唉,可怜的爱乐人,可怜的发烧友,怎么越需要听音环境就越没有环境呢?眼前的“胡大师”又是一例。
约八、九平米的房间里,沙发前是两个ATC黑色书架音箱,碟机在设备架上层,功放在下边,左右各一个,前、后级。指头粗的喇叭线裹了胳膊粗的黑胶管,非常引人注目。
CD架和茶几上堆满激光唱片,我浏览了一下,几乎全是国外原版的古典音乐。小胡问听什么,我说交响乐、民乐、人声,陆续都来点吧,可以先放个小提琴,顺顺耳朵。
小提琴的声音响起,哇,非常棒!通透,背景纯净,比我预想的效果好。
按照约定,我提问,小胡“胡大师”主讲,我们的谈话,行进在如痴如醉的音乐声中。

“先说说你为什么喜欢音乐?或者说你是怎么成为发烧友的?”问完我就低头往采访本上记。万一漏了或者歪曲了“大师”的重要思想,那可不是小事儿。
“嗯,嗯!”胡义明庄严地咳嗽了两声,煞有介事,看来他对接受采访早有准备。
“我是1959年出生的,从我记事儿起,家里就有听音乐的习惯,我叔叔是五十年代的大学生,很浪漫,给我们家里买了手摇唱机,78转的,家里人围坐在一起,听30年代的周璇,听梅兰芳的京剧,还有俄罗斯歌曲:‘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还有《洪湖水浪打浪》,我记得中国的歌手有马玉涛、楼乾贵、胡松华等等。童年的音乐熏陶太重要了,我上小学时在莱芜二路,就因为会唱歌,乐感好,被选拔参加了校文艺演出队。中学时在12中,我是《长征组歌》的领唱。可以吧?不是一般的动物吧?(笑)
“1978年我就业到了北海船厂,当上了工人,终于挣钱了,家里替我攒钱,说是要买一块瑞士罗马手表。后来我拿着这钱去买了一个‘半头砖’录音机,178块!我们住的地儿不少邻居都跑我家来听,我摁键的时候,他们围着我,眼齐刷刷盯着,咱心里很恣。那时候听邓丽君、刘文正、张帝,都快听疯了。你想想,1978年,当时青岛有几个录音机?我绝对是最早的……之一吧。
“后来我又买了电唱机,密纹的,到处搜罗买唱片,塑料的3毛3一张,还有5毛5的,稍大点。黑胶木的2块3。为了买詹姆斯乐队唱片,我一早就跑到中山路文体商店,怕去晚了买不到。
“我买CD机的时候,那东西在世界上发明出来时间不长,青岛还没有卖的,当时我是在北海舰队一个首长家里看见的,首长的孩子喜欢音乐,和我关系很好,我第一次看见激光唱片,听见那个声音都惊了,就央求首长的孩子给我去买,人家说只有北京侨汇商店有,还要外汇指标,我铁了心拿下,后来托人从北京给买回来了,花了整整一千八百元!太贵了!我记得很清楚,是日本原装‘先锋6050’,当时觉得是个宝,现在来看,早过时了,垃圾!吱吱啦啦没法听!唉,科技进步太快了,当时花那么多钱,真冤……”


我觉得“大师”说得有些罗嗦,好像“皮”比较厚,一刀子扎不出血。我担心进入主题太慢时间不够,就打断了他的叙述,问:“那么,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这个……说来话长,我简单说说吧。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青岛搞夏天艺术节,从北京请了不少名人,其中有中国广播交响乐团的指挥郑小瑛,她正好住在我们北海船厂招待所,就在我们职工食堂搞启蒙讲座,放贝多芬、柴可夫斯基,说贝多芬怎么向命运挑战,柴可夫斯基怎么替苏联人民抒发心声。放一段他们的音乐,郑老师讲一段,我就在底下坐着,从那以后,我就喜欢上了古典音乐,也可以说,从此走上了发烧之路。不过,说实话,当初去听讲座,也不完全是喜欢高雅音乐,心里还有附庸风雅的成分,让我们厂里的姑娘看看,小胡还是蛮有音乐细胞蛮有情调的嘛!虚荣!真他妈可笑的虚荣!
“现在想想,当时厂里的音响条件不好,真有些糟蹋了老贝和老柴。郑小瑛讲的也很一般,她把贝多芬、柴可夫斯基都概念化了,把复杂的音乐简单化图解化了。话又说回来,当时的政治环境,能讲到那个地步,也不容易。咱应该吃水不忘打井人,得感谢郑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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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11-8-22 12:00:19 | 只看该作者
有趣,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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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1-8-24 05:59:28 | 只看该作者
拜读了,请精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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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11-8-24 07:12:57 | 只看该作者
精彩,精彩!什么时候有哪位大侠写写珠三角的发烧友的烧经和生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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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11-8-25 14:49:08 | 只看该作者
谢谢大家支持。

很遗憾,连载已经结束。其实最后一篇还有下半部分,可惜原贴在那个社区已经删除,没有及时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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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11-8-24 14:26:59 | 只看该作者
有血有肉,精彩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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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11-8-25 16:29:22 | 只看该作者
发烧友众生相,不错。音响发烧友和音乐发烧友看来还是有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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