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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石南根

745#
发表于 2017-5-23 21:38:32 | 只看该作者


       在钢琴艺术的世界里,至今有那么两个精灵,不太把握得住。一位是阿尔坎,另一位是布索尼。

       阿尔坎那一大堆音符,得用相当多次的聆听来消化,神经质的音乐语言也需要不少耐心。

       布索尼自己是一位了不起的钢琴演奏家,但他在鸿篇巨制《钢琴协奏曲》(虽然实际的曲名是 Concerto per un Pianoforte principale a diversi strumenti ad arco fiato ed a percussione. Aggiuntovi un coro finale per voci d'uomini a ser parti. Le parole alemanne de poeta Oehlenschlaeger, danse. La Musica di Ferruccio Busoni da Empoli. Anno MCMIV. Opera XXXIX ) 里居然忍心把钢琴活生生地融化在乐队和合唱声中,完全不具备领军乐器的气魄。虽然在奥格东这样的演奏者手下,这部协奏曲里的钢琴并不缺乏英雄气概。

       据说贝多芬的“锤子”奏鸣曲、勃拉姆斯第二钢琴协奏曲、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是既挑战演奏者技巧、又挑战演奏者体力的作品。而这部作品长达70分钟,尽管钢琴份量占比不如勃二、拉三那么足,但从其辉煌的立柱和弦以及连续不断的琶音来看,应该也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

       布索尼的创作手法并不循规蹈矩,但还没达到另辟蹊径、新开洞天的程度。说白了,就是有点“大杂烩”的感觉,所以至今也不是音乐会常演曲目。他老人家自己并不在乎,声称“all art is aristocratic",所有艺术都是贵族的。那意思,就是你爱听不听,不听、不懂、不喜欢那是因为你不够档次。

       但是一晚上听下来,确实没觉得这部作品有什么高上的档次。论音乐新语汇,赶不上勋伯格;论钢琴技巧展现,赶不上拉威尔;论合唱效果,赶不上布里顿;论情感渲泻,赶不上马勒。当然布索尼比这些对比对象出道早些,在当时也算是创新实验了,但今天放在音乐大河里一起漂洗的时候,就不大显得出优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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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6#
发表于 2017-5-27 17:46:2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石南根 于 2017-5-27 17:48 编辑





Kuntsevo Dacha

      斯大林自1934年起至1953年大部分时间居住在这座位于莫斯科近郊森林里的别墅中,因此这座建筑得名“斯大林别墅”。这座建筑当然见证了许多历史时刻,包括1953年3月5日斯大林逝世(在上图远处左侧那个沙发上),还有毛主席1949年冬首次访问苏联两个月率代表团居住于斯。

       因为赫鲁晓夫不同意,这个地方未能成为正式的博物馆,如今大致保留1953年原状,有些文物已经遗失。别墅内部显得相当简朴,从历史照片看也大致如此,苏联领导人似乎不大在意表面的奢华。大客厅里一大块波斯手工地毯倒是气势逼人,但上面这副桌椅看不出什么名堂。图中未显示的一侧有一架丘吉尔送给斯大林的立式留声机,至今还能正常使用。旁边放了一些78转唱片,却都是斯大林自己的讲话,因为不懂俄文没法知晓内容。斯大林小时候参加过唱诗班,据说耳音很准,乐感也不错,所以有这么一架音乐装置并不奇怪。但如果当年他没事儿就放这些他自己讲话的唱片,就有些奇怪甚至搞笑了。不好意思在那叠唱片里翻找,但还是仔细去辨认了一下目力所及范围内其他唱片上的俄文字母,希望能找到尤第娜那首著名的莫扎特钢琴协奏曲。未果。

      角落里还有一台斯坦威钢琴。据说斯大林本人不弹,而是请一些专业人士来演奏。没敢动手。想起普京在钓鱼台的遭遇,顿时更觉难堪。对于俄罗斯人来说,音乐就象面包,是生活的必需品。斯大林也不例外。

      向无名烈士墓敬献花圈,小广场上播放的居然是拉赫玛尼诺夫的管弦乐作品,高潮时突然插进若干小节第二钢琴协奏曲第一乐章主旋律,默哀时又戛然而止,与仪式配合得天衣无缝,营造出庄严肃穆却又勇猛精进的气氛。老毛子的哀乐也有浪漫和自然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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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7#
发表于 2017-5-28 22:08:42 | 只看该作者
       今天带勇敢去山里入土,房东大哥竟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带着大家走到勇敢最后一次爬山的小路上。4月22日那天,虽然气喘得厉害,勇敢还是顽强地走上他最喜欢、最熟悉的山坡,完成他最后一次自由行。那天也如同今天这般炎热,小家伙实在是体力不济了,才爬了小半个坡,便躲到一条平时没怎么走过的偏路上,在树荫下喘息。那个眼神,永远也不会忘记。既然房东大哥莫名其妙地沿着勇敢最后上山的路线走上去,找了一个向阳开阔、树荫风爽的所在,便让阿敢在这里安顿好了。离村里的家不过三五分钟的路,勇敢认识路,不会害怕,不会走丢。就在这里好好睡吧。

       可是夜晚到来,还是想他。他平时傻大胆,到处乱闻乱跑,但必定还是离不开人。跑丢了还是会慌。时间长了还是想回家。

       离开家前,弹一遍肖邦前奏曲第四首送他。他走的那天早上,最后听到的便是这首。这一个月,听了很多的版本,已经无所谓喜欢不喜欢,是想听明白这曲子里面到底说的是什么。在 一直反复在琴上练习,但左手的和弦总是处理不好。几乎所有的演奏家都有自己独特的处理,速度、力度、弹性、延音,都不一样,不知道该学哪个,似乎哪种都无法表现心里的感受,无法实现与勇敢的对话。

       傍晚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再弹一遍这曲子,让远在百里之外的勇敢能循着音乐找到家。不知道为什么,自然而然地把速度放得很慢,也不再去追求左手的变化,而是像肖邦第二奏鸣曲第三乐章那样,以葬礼进行曲的速度和感觉推着乐句向前走。这样弹,一点儿都不浪漫,可能也不怎么好听,没有legato,没有起伏,只是在后半段高潮部分的三小节加些力,并略微加一点速。但是觉得勇敢能够听懂,今晚能够安心地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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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ld

748#
发表于 2017-5-28 23:44:1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nld 于 2023-1-9 07:5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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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9#
发表于 2017-5-29 00:11:04 | 只看该作者
       多谢N兄提示。那一片地是房东大哥的产业,已经种了很多果树。勇敢就在一棵杏树下安身。

       下午在院中小睡,飞来一只喜鹊,落在院子里朝着山路方向的香椿树上,嘎嘎地叫了许久。当时睡得懵懂,浑身懈怠,抬眼望去,竟然只闻其声,未见其影。还是妻勤劳又细心,一边收拾院子,一边望见那只放单的鹊儿。

       勇敢,自由地飞翔!



点评

既已树下安身,便是肉身的延续,石兄可以放手了。待到什么时候,想起勇敢时,隔空会心一笑,真正与生离死别和解,您会发现勇敢从来没有离开过!  发表于 2017-5-30 22:29
既已树下安身,便是肉身的延续,石兄可以放手了。待到什么时候,想起勇敢时,隔空会心一笑,真正与生离死别和解,您会发现勇敢从来没有离开过!  发表于 2017-5-30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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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ld

750#
发表于 2017-5-29 00:19:5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nld 于 2023-1-9 07:5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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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1#
发表于 2017-5-29 06:29:10 | 只看该作者
追石兄的帖子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却从未发言。因各位仁兄学问渊博,见解独到,怕班门弄斧,只有学习和仰望的份儿。今天看到石兄讲勇敢入土了,非常有感怀。勇敢我在石兄家见过一面,体形硕大而性情温和。我养的狗也已经十二岁了,我心里明白要不了太久它也将离我而去,所以这半年多来常愿意听音乐时,写东西时把它放在腿上,任由它在那里昏睡,尽管腿压得麻木也不愿意放下,即是对这十多年来一场陪伴的感谢,也是提前的告别。

点评

在烟兄怀里,小狗狗是幸福的,生命无限美好。弟强行赋予勇敢太多人间使命,因此总是放不下。其实不过是个执念,早放早了,只是现在还很难。狗狗有他们自己的因缘,与主人善结便是双方的福。  发表于 2017-5-29 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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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2#
发表于 2017-5-29 11:25:51 | 只看该作者
       (接着斯大林别墅)

       俄罗斯意象中的“山林”与中国不同。斯大林别墅四周是茂密的桦树林,间杂着一些原生的针叶树种和当年特意为主人种植的枫树。而别墅内部的木柱和墙围大多是桦木制品。在地广人稀的俄罗斯,走出人类活动的社区后,便是苍茫无尽的森林和沼泽,自然力以及相伴相生的未知力,随即成为世界的主导力,人在一瞬间从知觉和潜意识上都变得渺小无助。所以在老柴、老肖、拉赫甚至更加入世一些的强力团作品中,无时不刻地感受到旷野的存在,那些在旷野上流动着的风、光线、河流等诸般万物形止而实动的力量。



        老柴的《弦乐小夜曲》,算不上大作,但一直是热门曲目。莫扎特的同名作品充满谐趣,仿佛想见萨尔茨堡宫殿前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的热闹聚会。而老柴这组套曲就能在斯大林别墅应景,熹微天光下的桦树林生机明灭,白昼里从阳光房望出去一片静谧闲适,照片里斯大林抱着女儿亲吻的影像也合乎像《花之圆舞曲》一样明媚的第二乐章。如果强加上历史风云,人情冷暖,有意在乐句中附会一些感念,则更能唤起通感作用下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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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3#
发表于 2017-5-30 10:33:22 | 只看该作者
       端午节,诗的节日。诗和远方。

       第一次听圣桑第三交响曲的时候,不知道这个法国人要说什么。

       那时候的音响不够好,大约是18年前,还在新加坡。刚开始建立系统。

       今天再听安塞美。听到低沉的雷鸣,叹息勇敢离开这个交织着爱恨情仇的世界。听到神秘的震颤,伴着小狗狗爬到未知的时光隧道,大无畏地探索,一如入常。听到风的飘扬,阳光的倾洒,送勇敢回到山林,回到草原,回到无边无际的旷野和天空,自由地飞翔,自由地飞翔,自由地飞翔,自由地飞翔。。。。。。

       尘世总是挥之不去的,肉体的存在需要凡俗和工作的支撑,需要无尽的、终生的忍耐,顽强地、机灵地抗争。然而卡米尔,这个留着半长胡须、离开我们一个世纪的法国老头子,带 给我们诗和远方,远远地离开肉体感知的满足,翱翔在由每一片美好记忆编织起来的梦幻世界,而且吹开未的的云雾去开启一扇进入更多的诗和远方的大门。

       自由,沉浸每一个音符中,每一丝感觉中,每一阵微风和风中的味道里。随着音符和乐句,离开重重的水泥森林包裹,径直向上飞腾。管风琴,硕大能量的音响,排山倒海的音响,托举着整个乐队,径直向上飞腾。早年间在美术馆看到朱乃正先生那幅屈原,惊得目瞪口呆,那种抛却了现实主义桎梏,将技法与意象完美地结合,将西方的视觉本领与中国的飘渺情思融汇于一道的创作,当年之宏钟般地震动人心,此生永难忘怀。



       伟大的艺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能够融通。也许很多音乐,中国的,西方的,甚至印第安的,非洲的,都能合乎这幅图画的意境。但是这个端午节,一个自由飞翔的节日,就让圣桑的管风琴、乐队和号角,托举屈子的灵魂离开汨罗江,离开大地,离开凡尘,自由地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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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4#
发表于 2017-5-30 16:15:34 | 只看该作者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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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5#
发表于 2017-5-30 16:24:50 | 只看该作者
       客厅党的苦恼,是摆位受制于家居,不得追求完美的声场。

       但还是得想办法。摆位,音箱内倾角,空间布局,软料吸音,座位高度,中空共振,凡此种种,都会影响声音表现。是除了硬件之外改变声音效果最应该注意的地方。

       像天朗GRF靠自身制造共振的箱体,按说有长边摆放的优势,不大受箱后与墙壁距离的影响。但实际上距后墙10公分与30公分的差距还是挺大的。能向前挪动一点儿,音场的空间感还是有些许改善。

       很多人反对将器材放置在音箱之间,因为手摸机架都能感到震动。但客厅党之无奈,也只得如此摆放,靠避震钉减少不利影响。音箱前移,对机架的共振能量能够稍微减少一些。

       客厅党的另一个为难之处,是一侧落地窗帘与另一侧开放空间的平衡问题。人为地在另一侧拉个帘子,有碍观瞻,家里领导不会同意。然而放置一些软物料,比如有厚垫的沙发、扶手椅,也算聊胜于无。因为窗帘不只是不反射,很多情况下是吸收音波能量的,这与开放空间的效果还是有所不同。

       与耳朵等高的位置,如果有吸收物或反射物,一定会影响能量平衡。这对于面前音场中各个乐器的定位将带来极大的干扰。因为各种物体吸收或者反射声音的频段不一样,会造成有的乐器定位准,有的发生偏移,甚至钢琴各组琴键的位置出现在面前不同的位置。

       中空物体也是一个需要注意的怪物。不同材质、体积、形状的中空物对于音波的扭曲作用也是不一样的,应当尽量避免在听音空间内出现纸盒、木箱、玻璃瓶、塑料瓶之类的东西,连唱盘上的亚克力盖子也得注意。

       另外一个屡试不爽的经验,就是听音位置切勿高于高音喇叭单元的位置。与之相平,对于高音能量的接受趋强,其实并不太理想,容易影响对整套系统平衡的判断。一般人会选择略低,5公分上下,声音相对柔和些。而一旦高出高音单元,会出现种种令人烦恼的问题,特别是定位飘移。

       当然,这些空间处理的问题是应当同系统建设同步解决的。不过很多情况下,硬件搭配调试走在了前头。尤其对于客厅党,前后左右移动10公分,有时候都会影响家庭和谐。所以,在硬件问题处理基本就绪后,还是要关注一下听音空间里是否埋了个把“钉子”。把它们起出来,给自己营造一个舒适准确的听音环境,是必要的,也是非常划算的。

点评

石兄的心得越来越丰富了,而且大体都是正确的,这从一个爱乐之人笔下写出来,尤其难能可贵,软硬兼修不容易啊!  发表于 2017-5-30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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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6#
发表于 2017-5-30 21:18:29 | 只看该作者


       Eugene Mogilevsky (Moguilevski,咋翻啊,莫久列夫斯基?),又是一个敖德萨人!1945年出生,1964年18周岁时获得比利时伊莉莎白皇后钢琴大赛冠军。看来波利尼、李云迪的肖邦冠军年龄纪录也没啥特别的了。前两位苏联冠军,一是吉利尔斯,1938年第一届,敖德萨人!!!! 一是阿什肯拉吉,1956年。老爸和俩儿子都是钢琴家,这一家子还了得!

       上面这张同康德拉辛合作的唱片得了一些奖项。可以听出来他的风格细腻流畅,在需要力度和辉煌音色的段落并不放弃乐句的整体性,一旦进入歌唱句,抒情性极强,不愧是涅高兹和扎克的好学生。1992年后他定居布鲁塞尔,在音乐学院任教,可惜当年没有去打听他的音乐会。难怪跳市上会有他的唱片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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